當(dāng)眾燒掉最后一本《替身錄》,我扯下鳳冠——露出頸后那顆他幼時親手摸過的朱砂痣。他瘋了,可沒人知道,那顆痣……是我娘用血點的。1銅鏡冷得像停尸房的鐵板。我跪在它面前,臉貼著冰?；实鄣氖帜笾脊P,一下,一下,往我眉毛上描。如煙,這彎兒,該是這樣。他聲音輕得像怕驚了夢?？伤讣灼M我耳后皮肉,疼得我牙根發(fā)顫。宮女捧來柳如煙的胭脂盒。朱砂紅,香得發(fā)膩。我伸手去接。指尖一抖,一?；熘z的朱砂,悄無聲息,掉進盒底。皇帝沒看見。他只看見我低垂的眼睫,和那張,和她七分像的臉。門吱呀一聲關(guān)上。我猛地抓起銅鏡,砸向地面。碎成八瓣。每一片都映出一張臉。我的。她的。他的。我蹲下去,一片一片撿。玻璃渣割破掌心,血滴在碎片上,像一顆小小的、活著的痣。陳福站在陰影里,沒說話。他把一本薄薄的話本塞進我懷里。封面四個字：《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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