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（第1頁）

只是領(lǐng)證的前一晚，顧居峖接到緊急任務(wù)，匆忙歸隊。

"對不起，明天不能去打結(jié)婚證，等我完成任務(wù)回來我們再去！"

臨行前，顧居峖信誓旦旦的承諾。

可一個星期后他回家，卻好像忘了這件事一樣，再也沒提及過。

孟清苒也嘗試過開口，卻每次都恰巧被顧居峖的其他事耽擱。

后來她也淡了，幾十年過去，就當(dāng)兩人已經(jīng)是事實婚姻。

現(xiàn)在回想，做了一輩子"無證"夫妻，何其荒唐。

孟清苒扯了扯嘴角，將那張結(jié)婚報告單一點點撕碎。

"沒領(lǐng)證，走也走得方便。"

決定了要離開，也是時候清理家里有關(guān)自己的痕跡了。

孟清苒將窗柩上、家具上所有的"囍"字揭下來，扔到竹簍里。

柜子里，紅雙喜的搪瓷缸、大紅色的鴛鴦繡枕……

每一樣都是她剛結(jié)婚時精心挑選準(zhǔn)備的。

現(xiàn)在看來，這些東西都沒留著的必要了。

孟清苒全都清理進竹簍內(nèi)，沒有一絲猶豫。

環(huán)顧四周，她的視線落在白墻掛著的結(jié)婚照上。

自己穿著整潔的藍色工服，顧居峖穿著筆挺的綠色軍裝。

只是一個笑得燦爛如花，一個嘴抿成一條線，仿佛只是完成任務(wù)。

對比上鎖的鐵盒里，他與柳淑英的那張合照。

孟清苒覺得，也許那才是顧居峖心中的結(jié)婚照。

她踩上凳子，將相框取下來，又拿來剪刀。

"咔嚓"一下，將結(jié)婚照剪成兩半。

一刀兩斷，干凈利落。

傍晚，顧居峖剛回屋，就注意到家里變了樣。

"墻上的結(jié)婚照呢"

孟清苒埋頭清理著書本，語氣平淡："相框壞了，我取了下來。"

顧居峖沒再多問，而是敷衍地應(yīng)了聲："改天我修一修。"

說完，他去了隔壁房間，陪顧母嘮嗑。

看著他離開的背影，孟清苒在心底無聲地開了口。

"顧居峖，有些東西，永遠都修不好了。"

他們的婚姻，他們的感情，已經(jīng)有了永遠都無法修復(fù)的裂痕。

晚上，孟清苒剛躺到床上，顧居峖洗漱完也進了屋。

只一眼，他就發(fā)現(xiàn)臥室里變得空蕩蕩，好像少了很多東西。

"怎么空了這么多房間里的東西呢"

孟清苒平靜的說出早已想好的說辭："清理掉一些舊物，等過了年換點新東西。"

顧居峖點點頭，覺得她說的有道理。

"等過了年，帶你去縣城逛逛添置些新的。"

孟清苒沒有將顧居峖的話放在心上。

過了除夕，她便會離開這里。

家里添置新物的事，還是留給新的女主人來張羅吧。

一陣夜風(fēng)吹來，屋內(nèi)冷颼颼。

顧居峖關(guān)了窗戶，再解下外衣躺到了床的外側(cè)。

他替孟清苒掖好被子，便沒了多余動作。

不久，綿長的呼吸淺淺傳來。

孟清苒下意識扭頭看向他，熟睡的男人緊擰著眉，好像在夢里有什么煩心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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