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石。對面鋪位的老鬼翻了個身,稻草簌簌作響。新來的,犯了啥事兒老鬼的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,帶著一股子霉味。林默抬眼,昏黃的燈泡在天花板上晃悠,把老鬼臉上的刀疤拉得老長。盜竊。他說得輕描淡寫,指節(jié)卻悄悄攥緊——沒人知道,他偷的是博物館里那尊價值三千萬的青釉鳳首壺。盜竊老鬼嗤笑一聲,坐起身來,這號子里偷雞摸狗的多了去,可沒見哪個像你這樣,進(jìn)來第一天就盯著天窗看。林默沒接話,目光又飄回那扇嵌著鐵欄的天窗。昨夜暴雨沖松了墻角的磚,他用藏在鞋底的鋼片撬下半塊,現(xiàn)在正藏在枕頭芯里。別打那主意。老鬼突然湊近,聲音壓得極低,上個月有個小子想爬天窗,剛探出頭就被電網(wǎng)電成了焦炭,尸體抬出去的時候,頭發(fā)都焦成一團(tuán)。林默指尖一頓,隨即勾起嘴角：老鬼,你在這里待了多少年八年。老鬼的聲音沉了下去,再熬兩年就能出去,到時候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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