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赤腳踩在混著狗毛與內(nèi)臟的褐紅色泥漿中,屠刀劃過最后一只土狗喉管的動作,已嫻熟得如同在解剖自己的青春。三個月前,父親從工地醫(yī)院ICU病房遞來的這把刀,成了他唯一的文憑。刀柄上纏著的尼龍繩浸透了血漬,勒進掌心時總讓他想起輟學那天班主任的話：阿華,你連中考都棄考,這輩子怕是只能和畜生打交道了。此刻他望著鐵籠里擠作一團的土狗,它們渾濁的眼睛里映出的,分明是三個月前自己站在教室后排的影子。這肉可比人活得金貴。他對著老主顧們咧嘴,露出被煙熏黃的牙。電子秤屏幕閃爍的68.5公斤在晨光中泛著冷光,沒人知道這些野味的來歷——上個月收容站倒閉時,他只用三包紅河煙,就從管理員手中換來了五十只待處理的流浪犬。巷口的霧氣突然被越野車的遠光燈撕開。三輛噴著動物保護協(xié)會logo的白色SUV像三頭闖入羊圈的鋼鐵巨獸,輪胎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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