笙簫伴著群臣賀詞穿透風(fēng)雪而來,都在稱頌謝相平定北疆的功績。她試圖蜷起手指護住這道三年前戴上的青玉鐲,凍瘡裂口滲出的血珠卻將裂紋染成妖異的紅。殿下當(dāng)心！身后傳來侍女驚慌的呼喊,明昭恍惚想起謝珩說這話的模樣。三年前花朝節(jié),他也是這般突然出現(xiàn)在朱雀大街,月白廣袖拂過她馬車懸鈴,驚落一捧海棠雨。那是永寧七年的暮春,明昭抱著焦尾琴闖進明鏡臺時,謝珩正在檐下試筆。雨過天青的紗幔被風(fēng)掀起,露出少年執(zhí)筆的側(cè)影。他腰間青玉禁步映著滿架薔薇,筆鋒卻懸在宣紙上方三寸——她方才那曲《驚鴻引》,竟讓他生生頓了半柱香的墨。謝公子若嫌琴音刺耳,何不直說明昭故意將尾音撥得錚然,驚得梁間白鷺振翅亂飛。金絲繡的百蝶裙裾掃過石階,腕間銀鈴隨著步伐碎玉般亂響。謝珩擱下狼毫,宣紙上暈開的墨團像只垂首的鶴：《驚鴻引》本是孤鴻失侶之曲,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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