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》第一章
腫脹,像是被砂紙摩擦過。觸覺先蘇醒了——有什么東西正拖著我向前走。不是走,是被拖著。我的腳掌機械地抬起、落下,鞋底蹭過粗糲的地面,發(fā)出沙沙的摩擦聲。膝蓋僵硬如木偶關(guān)節(jié),每一次彎曲都伴隨著肌肉纖維撕裂般的鈍痛。我想停下,可雙腿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操控著,繼續(xù)向前邁步。聽覺隨后滲入——風聲,樹葉摩擦聲,還有……自己的呼吸。不,那不是我的呼吸。至少不全是。我的肺部在抽動,空氣被擠壓進氣管,再從齒縫間溢出,發(fā)出嘶啞的喘息。但除此之外,還有另一個呼吸聲——更慢、更沉,像是潛伏在我胸腔里的某種東西,正隨著我的心跳一起起伏。視覺終于撕開一道縫隙。血絲密布的眼球艱難轉(zhuǎn)動,模糊的視野里,是一條土路。熟悉的村口大路,兩側(cè)歪斜的楊樹投下扭曲的影子??捎惺裁吹胤讲粚拧獦溆霸谌鋭印2皇潜伙L吹動的搖曳,而是像某種活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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