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聽診器捂熱再貼過來的張醫(yī)生,上上次是總在口袋里藏糖果的護士小林。他們都在強調(diào)說：程野,那里沒有人。但程野明明就看見阿靈就蹲在那里,穿著那件永遠(yuǎn)保持干凈沒有褶皺的紅色連衣裙,正用她沾滿泥巴的手指在墻上畫著歪歪扭扭的向日葵還有太陽,太陽畫的很大。陽光從鐵柵欄窗戶斜射進來,穿過她的身體,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、幾乎透明的卻存在的影子。他們又說我該吃藥了。程野小聲對阿靈說,他不想一天三頓的吃藥,藥太多,他都吃不下多少飯了。讓阿靈看自己手腕上的約束帶勒痕,那些不規(guī)則的紫色淤痕像一串丑陋的手鏈,記錄著他每次抗拒治療的罪行。他們指著勒痕說讓我乖一點。程野覺得自己很聽話。阿靈沒有抬頭,繼續(xù)畫著她的向日葵和太陽。藥片會讓你的腦子變成漿糊,流出來流到你的眼睛里。她的聲音像風(fēng)吹過風(fēng)鈴的碎片,淅淅瀝瀝的,然后你就再也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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