著蜷縮在角落里的每一縷生氣。城隍廟那半扇歪斜的腐朽門板,在風里吱呀呻吟,每一次晃動都篩下簌簌的灰塵。廟堂深處,一堆微弱的篝火茍延殘喘,橘黃色的光暈僅能勉強照亮周圍幾張麻木枯槁的臉。破敗的供桌下,一堆勉強算是鋪蓋的干草堆里,我——霍云飛,裹著一件早已看不出原色、硬得像鐵板似的破襖,把自己縮得更緊。寒氣無孔不入,順著那空蕩蕩的褲管往上鉆,直抵骨髓深處曾經被鐵鉤洞穿的舊傷。每一次呼吸都帶出稀薄的白霧,肺葉里像是塞滿了粗糙的冰碴子,每一次吸氣都引來一陣壓抑不住的、撕心裂肺的咳嗽。嗬…嗬…聲音在空曠破敗的廟宇里空洞地回蕩,引來幾聲含糊不清的咒罵和翻身時草屑的摩擦聲。媽的,晦氣！靠近火堆的一個粗壯身影煩躁地啐了一口,是這一帶出了名的惡丐頭子王癩子。他臉上坑洼不平,眼神渾濁卻帶著一股子蠻橫的戾氣。咳死鬼投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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