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切割成模糊的碎片?？諝饫飶浡环N陳腐而濕潤的氣息,混合著老舊紙張?zhí)赜械乃釢?、漿糊的微甜,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、從角落里某個尚未徹底干燥的霉斑書頁上散發(fā)出的、難以言喻的衰敗感。這氣味如同凝固的時間,沉甸甸地壓在呼吸之間。林薇坐在工作臺前,頭頂柔和的護眼燈投下一個小小的光暈,將她整個人籠在其中,隔絕了窗外雨天的陰郁。她微微弓著背,黑發(fā)在腦后束成一個一絲不茍的低馬尾,幾縷碎發(fā)卻不安分地垂落在她專注的側頰旁。細框眼鏡后的眼神銳利如刀,緊緊鎖住指尖下那頁殘破不堪的紙張。這是一本來自民國初年的線裝地方志,封面早已不知去向,內頁也飽經(jīng)滄桑,蟲蛀如同星羅棋布的暗瘡,墨跡暈染開大片的污痕,紙張本身更是脆弱得仿佛一觸即碎,每一次呼吸都怕將它吹散。她左手邊放著一碟新調制的紙漿,色澤微微發(fā)黃,與古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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