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一生碌碌無為》第一章
從沒出過錯!退休工友補充。女兒翻出泛黃日記本:爸放棄高考那年寫‘這樣也很好’。眾人沉默時,護工突然開口:陳叔走前盯著窗外麻雀說‘真好啊’。殯儀館角落,陳默的靈魂正數(shù)著人生選擇點——十八歲撕掉錄取通知書頂替父職;二十五歲推開初戀遞來的南下火車票;四十歲在下崗名單上平靜簽下名字;每次命運齒輪轉(zhuǎn)動時,他都選擇了更安靜的那條路。麻雀飛過窗欞,他看見抽屜底層藏著一沓未寄出的明信片,每張都寫著我本可以。花圈上的白色挽聯(lián)在風里簌簌作響,聲音細碎又空洞。吊唁廳里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和百合花混雜的奇異氣味,光線從高高的窗戶斜射進來,塵埃在光柱里無聲地翻騰。稀稀拉拉的親友們站得有些松散,空氣凝滯,醞釀著一場關(guān)于陳默的艱難追憶——搜腸刮肚,卻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尋找一枚被遺忘的卵石。默哥他……他小學三年級!陳默的大堂哥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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