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成直線時的尖嘯,早已化作采訪本里麻木的鉛字。直到這一天……消毒水的味道還沒沖淡香燭的氣息,穿堂風(fēng)就把靈堂的白幡吹得簌簌作響——那聲音像極了父親臨終前卡在喉嚨里的抽氣聲。我跪在遺像前,指甲無意識地?fù)高M相框的裂縫里。那道疤是昨天殯儀館工作人員撞翻供桌時磕的,玻璃碴子現(xiàn)在還嵌在木頭里。心梗突發(fā),搶救無效。醫(yī)生摘口罩的動作慢得像電影慢放。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。父親雖然常年酗酒,但上個月的體檢報告明明寫著心功能未見異常。更何況,殯儀館的人幾乎是搶在救護車后面趕到的,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場意外。他們甚至提前打開了裹尸袋,黑布在風(fēng)里晃得像第二面幡。殯儀館的車怎么會比警車先到靈堂的木門突然吱呀一聲響,不是風(fēng)刮的。我抬頭時,正看見門縫里塞進一張紙。昏黃的燈泡下,紙頁泛著詭異的暗紅。指尖剛碰到紙邊就猛地縮了回來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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