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水手的余響》第一章
痛算什么后來我成了地產(chǎn)大亨,推平漁村建起豪宅區(qū)。直到破產(chǎn)那夜,我醉醺醺回到童年海灘,發(fā)現(xiàn)老人早已葬身風暴。而我的左臂,正漸漸失去知覺。暴雨不是落下來的,是整片天幕狠狠砸在寫字樓的玻璃幕墻上。外面混沌一片,霓虹招牌被撕扯成模糊潰爛的光斑,鬼魅般在狂舞的水流中明滅閃爍。臺風海燕正用它千萬噸的蠻力,捶打著這座鋼筋水泥的森林。辦公室內(nèi),死寂得只剩下中央空調(diào)茍延殘喘的低鳴。陳海陷在寬大的真皮座椅里,像一具被抽空了魂魄的皮囊。深色胡桃木辦公桌光可鑒人,冰冷地映著他灰敗的臉。桌上攤開的文件是催命的符咒——資產(chǎn)評估報告、銀行最后通牒函、法院傳票……白紙黑字,字字如刀,切割著他曾經(jīng)不可一世的世界。角落里,那座造價不菲的帆船模型,船桅斷裂,歪斜地躺在碎玻璃渣里,是幾個小時前他盛怒之下的犧牲品。他緩緩拉開左手邊的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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