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天尾巴上,空氣里還飄著燥熱的余溫,學校公告欄前擠滿了伸長脖子的家長。早有風聲傳開,一到三班是托關系才能進的住宿班,學生不用考試,全憑運氣隨機分配；四、五班是尖子生扎堆的實驗班；剩下的六到九班,則要靠這場考試篩出水平相當?shù)暮⒆?。許父許成忠揣著煙,在客廳里來回踱了三圈,終于開口：爸仔細地想了想,對你成績不能抱太大幻想,要不托人給你找路子,直接進住宿班,順便住校對,省得來回跑。許兆青正趴在桌上轉筆,聞言頭也沒抬：不用,我自己考。少年的聲音帶著點沒緣由的執(zhí)拗,像夏日午后曬得發(fā)燙的柏油路,透著股不肯妥協(xié)的韌勁。考試那天,許兆青揣著準考證出門時,天邊剛泛起魚肚白。他隨手從筆袋里抽了支黑筆塞進褲兜,覺得反正都是些基礎題,沒必要興師動眾。到考場時離進場還有半小時,空曠的教室里只有風扇慢悠悠轉著,發(fā)出嗡嗡的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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