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裂肺的痛楚蕩然無存。他伸手摸了摸，包扎的布條下，皮肉平滑，甚至感覺不到傷口的存在。死人油。李伯那張平靜得可怕的臉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。他坐起身，拿起放在床頭的鉛盒。盒子入手冰冷，沉甸甸的，像攥著一塊從深淵里撈出來的石頭。他把盒子塞進衣襟最深處，貼著皮肉，那股寒氣仿佛能鉆進骨頭縫里。李伯已經(jīng)不在屋里了，門外傳來他劈柴的、規(guī)律的斧頭聲，一下，又一下，和從前沒什么兩樣。顧硯穿好衣服，推開門。“醒了？”李伯頭也沒抬，手里的斧頭劈開一截木樁，“鍋里有粥?！鳖櫝帥]說話，走到水缸邊，掬起一捧冷水潑在臉上。水珠順著下頜滴落，他看著水面倒映出的那張臉，蒼白，瘦削，但眼睛里某些東西，已經(jīng)不一樣了。三日后去事務(wù)堂報到。執(zhí)事長老的話還響在耳邊。但顧硯知道，他等不了三天。謝昭，還有他懷里這顆燙手的妖丹，都等不了。他喝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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