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，鋤痕像條蜿蜒的小溝，里面嵌著碎小的石粒和去年的谷殼，邊緣還沾著點新苗的根須，嫩白得像銀絲。他捏著筆的手輕輕顫抖，怕把這細碎的土味畫散了。 “這鋤痕得畫得深點，”林硯把鋤頭往田埂上一靠，額角的汗滴落在土里，“深了才藏得住肥，像話說得透了才暖心?！彼麚炱饓K碎土，在手里捻成粉，“你看這土，細得能吹起來，是被鋤磨了五年才這么服帖，新鋤可翻不出這味?！? 思硯盯著那捧碎土，突然想把它畫進鋤痕里。他調(diào)了點焦墨，在痕底點了些星點，像碎土在陽光下閃，又用淡赭石勾出谷殼的輪廓，帶著點被歲月磨圓的鈍。蘇晚提著竹籃過來，里面是剛采的蒲公英，白色的絨球在風里輕輕晃，“這草得趁嫩挖，”她把蒲公英扔進籃里，“根泡在蜜水里，比薄荷茶還敗火?！? 外婆坐在涼棚下，用篩子簸著新收的綠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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